薤白

2015年4月20日 星期一

知恥近乎勇 關鍵在於“知


劉潤為

  2006年04月30日13:32 【字號 大 中 小】【留言】【論壇】【打印】【關閉】
  “知恥近乎勇”,語出《中庸》。在儒家那裡,它與“好學近乎知”,“力行近乎仁”一起,構成對知、仁、勇“三達德”的一種闡發。

  恥的含義有兩種:一是指不道德的動機和行為,二是指自身尊嚴受到的傷害,通俗地說,就是可恥的事情或者受到的侮辱。羞恥則是主體對自身可恥的動機、行為或受到的侮辱的體驗,一般表現為自我譴責的意向和情感。它是道德意識、道德情感的重要表現形式。

  恥辱和光榮是成對的規定。但凡人類,大抵都有趨榮避恥之心。吳敬梓的《儒林外史》中有一個人物,叫做臧蓼齋。此公用別人托他買秀才的錢給自己買了廩生。杜少卿問他這樣不擇手段地買個廩生做什麼?他說:隻有做了廩生,才可以“去做知縣、推官,穿螺螄結底的靴,坐堂,洒簽,打人。”很明顯,這位臧先生是以當官、耍威風、欺壓百姓為榮的,但在杜少卿以至今天的我們看來,卻是行若狗彘,“下流無恥極矣”!

  可見關鍵在於“知”,即要真正明白什麼叫做光榮,什麼叫做恥辱。這就有一個判斷的尺度問題。儒家的尺度是禮義,正所謂“道之以德,齊之以禮,有恥且格”﹔“先義而后利者榮,先利而后義者辱”。而在中國共產黨人看來,就是要看你的動機和行為是否符合社會發展規律,是否符合歷史進步方向,是否符合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。對此,胡錦濤同志概括為“八榮八恥”。這一社會主義榮辱觀,既囊括內在的道德修養,又涉及主體的社會實踐﹔既繼承了民族優秀的道德傳統,又灌注著鮮明的時代精神﹔既體現了馬克思主義倫理觀的基本精神,又反映了社會主義道德建設的現實要求,因而是我們辨別榮辱的科學尺度。然而,要真正做到“知恥”,僅僅了解正確的尺度還不夠,還必須將這一尺度化為自身的內在要求,使之成為一種自覺的“道德律令”,一種主動追求的精神形式。否則,我們就會成為心口不一、言行不一的偽君子。

  無論個人還是群體,知恥與不知恥的情形大不一樣。如果像臧蓼齋那樣,拿恥辱當作光榮,就會繼續放縱自我,朝著錯誤的人生方向越滑越遠,成為群體的腐蝕性因素,社會進步的破壞性力量,從而招惹更大的恥辱,以至被拋到人類歷史的垃圾堆。正是在這個意義上,孟子說:“人不可以無恥,無恥之恥,無恥矣。”與此相反,主體一旦知道了自身的恥辱所在,就要喚起洗刷恥辱、捍衛尊嚴的勇氣,激發出改造自我與社會的巨大力量,從而戰勝脆弱、委瑣與渺小,為自我、群體以至國家、民族贏得偉大與光榮,這就是“知恥近乎勇”的全部含義。魯迅正是為“靈魂中有毒氣和鬼氣”而感到羞恥,所以才“無情面地解剖自己”,“月月時時自己和自己戰”,成為“空前的民族英雄”。孔繁森正是因為有了“阿裡的貧窮,就是我們的恥辱”的意識,所以才為藏族同胞的富裕、幸福而嘔心瀝血、鞠躬盡瘁、死而后已,成為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。馬克思曾經指出:“恥辱就是一種內向的憤怒”,“恥辱本身已經是一種革命”,“如果整個國家真正感到了恥辱,那它就會像一隻蜷伏下來的獅子,准備向前扑去”。(《馬克思恩格斯全集》第1卷第407頁,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)曾經蒙受百年恥辱、進行百年抗爭的中華民族,對這一真理的感受尤為親切、尤為深刻。

  在今天,用社會主義榮辱觀的尺度來衡量,應當說大多數黨員、干部、群眾都是明榮辱、求淨化的,這是我們事業成功的道德保障和精神動力。與此同時,還必須看到,由於種種復雜因素的影響,黨內和社會生活中也存在著不少榮辱倒錯的現象。這不僅見諸種種不道德行為,而且訴諸理論和輿論。例如,有的學者竟公然宣傳:“經理人員吃喝嫖賭也是索取剩余的一種形式。它有負面效應,但積極作用更多。”凡此種種,對培養社會主義道德、促進社會和諧、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已經構成現實的干擾和破壞,因此必須疾呼知恥,必須力倡勇往直前!

  榮譽是良心的獎品。隻有人人知恥,人人都喚起良心、良知與良能,我們的國家、民族才會永遠地告別恥辱。要達到這種目的,黨員領導干部帶頭是關鍵,制度、機制是保障。總之,要通過各種有效措施和手段,形成良好的導向,讓知恥者獲得榮譽,讓無恥者得到更大的恥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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