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洲負利率或燃起貨幣戰火

2012年08月09日     

從德國的負利率看，歐洲負利率也許會燃起新的貨幣戰火。圖為德國總理和法國總統今年5月在柏林的總理官邸檢閱儀仗隊。（Getty Images）

⊙謝田（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教授）
歐債危機的國際環境下，資本必然向安全的地方流動；而目前歐洲最安全的地方，就是德國等西北歐國家。德國國債現在越來越搶手，上星期德國政府在發行兩年期政府債券時，居然拍賣取得了負0.06%的實際利率！這就是說，德國政府借錢不僅不需要付利息，而且還能賺錢。

天下還真有這種好事。打比方說，我們在銀行存錢才能掙利息，但從銀行貸款，則必須付利息給銀行。而閣下如果像德國政府那麼幸運，你可以從銀行貸款買房子，銀行不但不要你付利息，反過來還付利息給你，這聽起來是不是很像天方夜譚？！

負利率是什麼意思呢？這實際上已經不是債券，而是投資了。也就是說，德國政府的穩健作風、保守行為，加上政府信譽，已經能夠賺錢了。

其實，在二級流通市場，德國政府兩年期債券的收益率，很久以來都一直是負的。兩年期債券的收益率是負的，10年期債券的回報率也只有1.19%，可見人們對德國政府的信用和管理能力的高度信任。

歷史上的利率和負利率

利率，反映的是借錢者使用借來的錢時，必須付出的代價。如果察看各國在過去半個世紀利率的浮動，會發現錢的「價錢」的變幻，非常驚心動魄。被認為最安全的美國政府債券，最近收益率大受追捧，美國10年期國庫券的收益率下跌到1.435%，早些時候一度還下滑到歷史上的新低1.396%。

世界範圍內，許多國家都有過負利率的歷史。那為什麼投資者今天要以負利率購買德國國債呢？亦即，他們借給德國政府的錢，兩年到期後，拿到手的還沒有今天借的多呢？有人可能會問，把這些錢存銀行裡，即使利率極低或為零，那不總比倒貼德國人要好嗎？

回答這個問題，須考慮幾個因素。有的券商或投資者會覺得，銀行可能會垮掉，錢放在那裡不安全，德國政府那裡更安全。還有，有人可能會覺得，其他投資者也會跟他們想的一樣，他們也許會以更低的利率來購買德國國債。

所以，即使他們以目前的負利率買了，以後賣掉還是可能賺到錢。另一些分析家認為，這些券商可能在打賭，認為一旦那些南方的歐豬國家（PIIGS）退出歐元區，「北方歐元」也許會升值，這樣他們賠錢買的德國債券還是能幫他們賺到錢。

更大膽的想像者認為，利率究竟意味著什麼呢？如果人們相信歐文．費雪（Irving Fisher）的利率理論是正確的，那麼名義利率等於實際利率加上預期的通貨膨脹率，再加上風險的溢價。所以這些投資人預計，德國的實際利率會下降，德國也會進入通貨緊縮。

負利率燃起貨幣戰火？

負利率在其他國家也出現過。2002年，美國聯邦基金利率比當時的通脹率還低，導致美國的實際利率也是負的。丹麥目前也把定期存款的利率降到負0.2%，因為要面對蜂擁而來的外國資本，他們把丹麥當作資本安全的天堂。

持有丹麥定期國債的人們，要付錢給丹麥政府來替他們保管錢財。瑞士在1970年代也做過同樣的事，因為中東危機和全球通脹，瑞士曾用負利率來阻止外部資本蜂擁而入。

今天的德國、丹麥、瑞士都面臨同樣的問題。國際資本正在從可能退出歐元區的南部國家，流向歷史上貨幣就很強勁、經濟政策穩健的國家，如德國、瑞士和丹麥。德國人很幸運，法國也不錯，最近也首次以負利率出售了短期債券。

但德國、瑞士和丹麥的主要出口對象是其他歐洲國家；如果貨幣升值，其出口會受挫。還有，蜂擁而至的資金會帶來資產升值，德國已發現房地產在加速升溫；瑞士和英國也發現資產泡沫在醞釀之中。資產升值帶動建築業強勁，再往後，就是惡性循環：投資基建、泡沫浮現、工資上漲、通貨膨脹……。

觀察家認為，低利率可能開闢貨幣戰的前線。為什麼呢？歐洲央行降低利率，是因為經濟不景氣，資金流向德、法、瑞士等國。降息的目的是刺激經濟，但歐元的貶值，低利率必然導致匯率下跌。實際上，歐元對美元、英鎊已經開始下跌了。

那麼，負利率、低匯率對中國有什麼影響呢？中國的出口，尤其是對歐元區的出口，會首當其衝受到衝擊。中國會如何應對呢？已陷入政經陷阱的紅朝，預計會再壓低人民幣匯率。如此一來，世界貨幣之戰火，就會再度爆發。──本文轉自《新紀元週刊》◇